“韩宰相在政事堂里，还不肯相信吴家要谋反？听说他还和皇后说，要直接封吴家做蜀王？”
因为议的是要命的密事，这些人名都不能被人听到，所以她在船上并没有留人。
“王大人是受了金人的官，以后是想怎么办就怎么样，大宋的礼节可以全不讲究了？”
只有一步之隔。
瓶中盛开三四支鲜黄色的岭南腊梅。
她压低声音，咬牙道：
至于这个脸色？
她觉得他应该是死心了。
她隐约猜测着，王世强突然如此无礼，当然就是和楼云有关。
只有姬墨守在了下船船板边上。
江船寒冷，前舱里烧着熏香的红瓷色炭盆。
“……王大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没有追逼过来，只是又抱紧了些。
他看到了雪白出毛交领里她精致的脸庞，仿佛还是年少时的模样。
他知道她在唐坊就习惯琉璃灯，所以在床头高灯架子上放了成对的金瓜琉璃灯罩。
“你和楼云在朝里有什么仇怨，你自去和他争斗。因为我是他的妻室，你就在这节骨眼上调戏我来出气？你倒也好意思说别人是蛮夷！”
他吻在了她耳边鬓发上，一次，两次，三次。
季青辰扭头看他。
“你觉得你刚才那样子，能比蛮夷强多少？”
要是依着王世强以前的性情，这时必要发了怒，和她争了起来。
半晌的沉默后，她没等到他的解释。
“……”
王世强脸色一沉，她不等他多言，再说道：
“是这样……”
“青娘……”
“……你这次来四川，楼云没有和你说什么？”
他轻柔唤着她。
她放下暖手的热茶，站了起来。
这本来是他多年前，买了京城宅子后打算为她铺设的闺房。
季青辰判断出他应该不是暗中投降了金人，所以在这里大逞兽-欲的意思。
在王世强的冷笑中，她也冷笑了起来，道：
她冷笑着回视他。
前阵子，他替她把内舱间安排完了，才突然发现：
王世强的神色很奇怪，带着些讥讽和嘲笑。
王世强凝视着她，缓缓说话。
她突然察觉，王世强已经有好几年没用这种眼光看她了。
“……”
王世强听她答应得干脆，居然笑了起来，道：“好，我要说西南夷里也有驻马寺那样的淫-祭，你知道不知道？”
“怎么，王大人要和我说，你是旧情难忘，情难自禁？”
楼云也没计较她和王世强自由恋爱。
他活够了不想有命回京城了，她还没有！
四面船窗都是两层，深蓝色的厚棉帘踏实垂到了地板上，几无可觉地摇晃着。
她皱眉转身，打算出舱。
打从她和陈文昌订了亲，他就没有这样盯过她了。
王世强瞬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王大人还是小心些，早些回去……”
她有些不耐烦，又有些莫名焦躁，王世强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提这些旧事，她一阵子身在险地本来就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