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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指望以后还能娶她做妾了。
“对着个蛮夷，你倒是看得开。”
楼云是十四岁就出了西南夷，她没兴趣去计较他未成年时候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没有挣扎，而是尽力冷静地问着。
他低下头，似乎想寻找到她的唇。
她皱眉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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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后来没有在普陀寺里遇到楼鸾佩……
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抬的眼光恰好可以看到他黑沉的眼眸。
吃惊中，她还没来得及沉脸反应，他伸长了双臂，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发什么疯？”
王世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试图用谈话转移注意力，王世强也平平静静地回答着，道：
只可惜了，她本来还想借功劳召上黄七郎一起来这里开茶路。
南面临窗的妆台、西面有四箱两柜高低并列，这些都是同样的黄梨木镶嵌花鸟画。
“他们都是本地人，现在的立场也就是旁观，并不会出手帮我们。我试探过的人有大安军知州安丙，凤州军都统孙忠锐，兴元府知州张甲……”
这应该是互相心知肚明的事吧？
内舱里面，铺着散花纹的蜀锦地毡，大床是黄梨木打造的花鸟屏子床。
这江船是王世强安排的，他知道，前舱后隔着两个大舱房，就是她起居的香闺内寝。
如果没有楼云。
“他原本是西南夷里的一个夷奴，你知道吧？”
“那些淫-祭是蛮夷干的事情，楼云他不是蛮夷了。”
王世强盯着她，手掌慢慢抹去了面上的茶水，似乎确实冷静了下来。
“我会和秀王孙商量，请他身边的亲信和王大人你商量密事，应该也不至于误事。”
“知道。怎么了？”
他会把季青辰从唐坊接到那宅子里，和她一起想想新房要怎么安排，婚事要怎么安排……
他维持着发怔的神色，看着她自语反问。
雕木舱门帘边还竖着铁木高几，几案上放着一只白曲瓷瓶。
前舱房里被炭火熏得香暖，季青辰却被他盯得有些发冷汗。
王世强比她高大半个头，她扭过头仰起的视线和他的目光相撞。
骗鬼去吧！
舱房里安静像是墓地，这些日子都没出过这样的情况，她微觉得有些不妥。
他退了回去，重新坐到了椅上。
屏子上的花鸟是北宋宫院的精致四季院画。
她一偏头，闪开了。
“你觉得他应该和我说什么？”
没有那扶桑僧人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拿你出气……？”
没料到，他此时听到她的话，却是怔了神。
“听说你还去游说吴姓之外的川地高官了？”
她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臂，忍着给他两个耳光的冲动，直接抓了椅边几上的茶盏，照脸把半热的茶泼到了他脸上。
季青辰自我反省着，是不是她在江西接连试探他的事情，叫他发现了？
“……听说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王世强起身，他从炭盆边走到了她的身后侧。
他的双手在她的小腹前十指交紧，她向后紧贴到了他的怀中，要不是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就这个姿势足可以引起情思了。
王世强把脸埋在了她的肩颈间，没有出声，她却感觉到了他的呼吸移到她了发髻边。
楼云还等着要来接她。
嘉陵江江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