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不喜欢这人,说话也没有好气儿,翻了个白眼给他之后拉着五竹转身就走,边走边说:
“五竹叔我们走,不要和这个智障多费口舌,也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墙塌了把这个神经病放了出来。”
虽然其中很多词叶流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就是越听越生气,大喝一声“竖子”之后脚下一蹬,整个人呈飞鹰捕食之姿朝范闲冲去,转瞬就来到范闲身后。
即便五竹反应再快,拆了叶流云一大半的招,但范闲仍旧受了那一小半的攻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将那颗大树撞得拦腰折断才停了下来。
“唔。”范闲捂着自己胸口,半跪在地上,硬生生将涌上来的一口热血系数咽了下去。
五竹见状大喝一声“找死”再度与叶流云激斗起来,那动作招式比之刚才更凌厉更果断,带着将叶流云一举杀之的气势。
叶流云面上也不像刚才那般轻松,招架起来看着还有些吃力,到最后甚至还隐隐落入了下风。
这时候,范闲揉着自己几乎要碎掉一般的胸口,那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身子微微摇晃一下正面朝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范闲并没有晕过去,但他此时却也是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
叶流云本是宗师,五竹虽然无人知晓他究竟是何段位,但现在两人却也是斗得不分上下,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这个时候叶流云又发挥了他的阴险狡诈,知道五竹心系范闲,竟然直接转变了攻击朝着一旁倒在地上的范闲而去。
五竹来不及多想,身体快过思想本能的冲过去,拼尽全力和叶流云对拼了一记。
一股巨大的气势从两人身上散开,将方圆几里内的树木皆是打得拦腰折断。
两人相碰不过几息便各自倒飞出去。
叶流云也落回他的竹筏之上,一声闷哼,嘴角鲜血溢出,反观五竹,也后退了几步,但挺直着腰背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抿着的嘴角带着一股肃杀之势。
叶流云不禁捂唇咳嗽了两声,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十分震惊。
他可是大宗师,刚刚也是拼尽全力和五竹对拼了一记,他都受了如此重的内伤,这五竹看起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难道,五竹已经是超越大宗师的存在?
叶流云不敢再多想,看到五竹嘴角的肃杀之意,当即也不敢再多停留,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况,五竹杀他易如反掌。
他冷哼一声,想也没想就立即飞身离开。
在叶流云身影消失那一刻范闲也缓过那股劲儿,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才刚站定,忽然听得站在他前面的五竹一声闷哼,随即面色极速变得惨白一片,整个人也毫无征兆的往后瘫软下去,倒在范闲怀里。
天知道此刻范闲心里是多么的惊慌,面色看起来比五竹好不了多少,那搂着五竹的手也在忍不住的颤抖。
他,从来没有见过五竹这般模样,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心头。
“叔,叔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连范闲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颤音。
不论范闲如何推搡叫喊五竹都没有反应,范闲心中咯噔一下,颤抖着手缓缓探向五竹颈间。
当探测到还有微弱脉搏的时候范闲才猛的松了口气,急急忙忙抱着五竹想去找郎中。
可刚刚他撞到树上的时候不小心把脚踝给扭了,刚刚一时着急没发觉,这会儿踩在地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范闲一个没忍住单膝跪在地上,五竹的身体也随之跌落在地上。
头一回,范闲此刻深深的觉得自己实力太过弱小了,如果他再强一点,五竹就不会因他受伤了,如果,如果他再强一点。
范闲眼前慢慢模糊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冲出眼眶落在了五竹脸上。
他反手一抹,紧咬着牙关将五竹抱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五竹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全儋州最好的郎中来为你医治,所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