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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怿拜别元愉从客栈出来后,心里牵挂着仙真,如何愿意休息,本想直接前往瑶光寺外等候,无奈半路遇上清河王府家丁慌张禀报皇上召元怿及众大臣连夜至皇宫议事,旨意已经连下三次,已经雷霆大怒,清河王太妃忙命所有家丁四处寻找。
元怿只能暂时放下思念仙真的心,匆匆赶回王府更换朝服即策马漏夜入宫。刚进宫门就撞见了也是刚刚赶回宫的刘腾,这刘腾也是跑的汗流浃背,面露惶恐之色,元怿悄问刘腾皇上何事连夜召集众臣,刘腾却也不知,元怿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步入太极殿。
只见众臣唯唯诺诺垂手低头立于大殿两侧,元恪身着赤龙黄袍,巍巍然然坐于宝座之上,面色峻冷,元怿俯身叩拜请元恪降迟来之罪。
元恪面有愠怒,尚未开口,只听立于前排的高肇阴阴一笑,似带嘲讽的说,“清河王一向乐的和彭城王一般闲云野鹤生活,自然未将国家大事置于心上,今日皇上连下三道圣旨也寻清河王不到,也怪传旨的公公没去彭城王府找找。”
元怿一听高肇此话分明暗指自己与元勰过往甚密,而皇上一直对元勰防范甚严,如今元勰闲居在家仍然躲不过这奸臣的算计,不由心中暗暗恼怒,抬头怒斥,“非是本王不理政务,实则不堪与小人为伍,同朝列班,玷辱了我魏国皇室的体面。彭城王乃是皇上与本王的血亲皇叔,先帝器重的能臣,辞官退隐却是为保全我大魏的稳定。若都似你高大人如此锱铢必较,留心你所谓的大事,那我朝如何问鼎华夏,开创这盛世辉煌?况我叔侄偶聚乃是共聚天伦,尔等畜辈岂能理解这人伦。”
高肇被元怿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你,你”的表达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元恪自幼与元怿一同长大,自然心里清楚元怿的秉性,元怿一向谨小慎微,对他极是仰慕,如今因他和广平王元怀资历尚浅,所以一般朝政之事都不会告知,而今日是为了元愉的事情,是政事也是家事,所以才连夜召入宫中。元怿来迟也是情有可原,为避免无谓争执,元恪微微一笑,命元怿起身,元怿叩谢皇恩站于高肇对面与高阳王元雍、广平王元怀同列。
元恪拾起置于龙椅之前的蟠龙案几上的一本奏折,对着众臣扬了扬,“这是参奏京兆王元愉的奏本,所列罪责两大罪,一是私納娼妓,羞辱正妃,二是行为不端,贪污纳贿。众卿家看此事如何处置?”
一时朝堂上众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元怿心知此事定是高肇所为,正欲上前为元愉辩解,却看见侍立一旁的刘腾对自己摇头使眼色,无奈之下迈出的脚慢慢缩回。
仆射李冲本就是性情耿直的清廉之人,他上前奏道,“微臣以为民生不遂,乃是吏治不清,为官者贤,则百姓安。整饬吏治,才是国之根本。京兆王納娼娶妓,有违皇室颜面;羞辱正妃,私护小妾,乃是有违纲常;贪污受贿,则是法纪难容。臣请皇上严惩。”
高肇听了李冲的话句句和自己的心意,本来此事自己就不想太出面来说,以免做的太过,正好李冲这个莽夫为自己铺好路,便也上前跪下启奏道,“臣附议,此风不可长,请皇上严惩京兆王。”
而朝中那些一向墙头草的大臣见高肇这个权臣都附议,忙齐刷刷跪倒一片齐声附议,元怿看着周围跪倒的众臣,发现元恪眼中似有意味的看着自己,无奈也只能跪伏地上,心里暗暗为元愉担忧。元恪见众大臣都要求严惩元愉,便将元愉召入宫中责打五十大板,外放冀州做刺史。
群臣三呼万岁,大礼叩拜后散去,元怿经过这一天的事情早已身心疲惫,立于太极殿大殿之外,看着旭日东升,阳光照射着金色琉璃瓦熠熠生辉,朗日晴空,却被风吹来一大朵乌云欲遮住朝阳,元怿紧闭双目,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身边传来五弟广平王元怀的声音,“四哥,多想无益,乌云遮日,也终有散开一天,只是时候未到。我们现在又无实权,生死操控于他人之手,今日就算我们当庭求情也是无济于事,你看那高肇的嘴脸,分明就已挑唆皇上给三哥定了罪,如今拉我们过来不过走个过场。”
元怿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不远处被那些擅于奉迎的大臣们簇拥下的高肇一脸阴笑的看着自己,元怿压抑心中的怒火回以蔑视的微笑,回身对元怀说,“先圣人说的好,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养尚且不可以,何况宠信!前朝高肇、后宫高英却正是这一个小人一个女人,我魏国有此二人真是国难啊。罢了,如今我们手中没有半点权力,多想也无益,只是给小人增添话柄。对了,五弟,三哥应该已经受杖刑完毕,今天就要启程了,冀州偏远,此日一别只怕我们兄弟再无相见之日,我想去送送,五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