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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传闻,她都从宋商嘴里听说,想来这国使之所以当时就被官家授了四品市舶司提举官的官职,必定是官家对泉州宗室的恶行有所耳闻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难怪这季妈妈当初不过是三郎的刀下游魂,如今却成了坊主的亲信。
“这位楼大人在泉州为官,要压制泉州的南班宗室,整顿泉州水师的意思,海商里看明白的人也不少——”
否则,她连季辰虎都敢下手。
他想起,季辰虎被坊中查帐逼得到海上打劫,眼前又和和外人勾结演得热火朝天,李文定便也心中明白,三郎他毕竟还是不如二郎明白自己的姐姐。
李先生站在一边,听得她如此谋划,手已经伸到了临安城的皇宫,心中震惊。
这些书册全都由她保管,也早就被她翻阅过,所以,要论这坊中经验最多,思虑最深的人自然是她无疑。
她只是在大半年前,开始与陈家商议婚事。
“……妈妈继续说。”
季青辰但凡有一丝要和楼云真正结交的心思,实在可以先厚着脸皮写信过去,主动请佛光寺主引介,与楼云结交。
应该是在大半年前,朝廷里的国使人选已定之后,她和福建陈家的议亲才蓦然由不冷不势地变热闹了起来。
在泉州的赵秉谦就是有名的豢养海贼,打劫番商的恶劣之人。
李文定心里咋舌,眼望着海面上的火光人影。
但她没有。
她当机立断,转眸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季妈妈,“这位国使大人的用意如何?妈妈今日尽可以直言——”
而对季青辰而言,更重要的是,这五位巫祝在南九州岛渔村里代代传承汉字、汉书,她们是上百村落里极少数能识字看书的人。
所以,即使她收养许淑卿之后,十分排斥巫祝们利用巫术迷信来揽权蠢民,但她,仍然不能对她们视而不见。
他心里想起了三年前王世强酒醉时,曾经满脸深恨地提起过的秘事:
巫药、巫术才渐渐在宫中势微。
生病者被发现后,只会被赶出宫外。
由此,她季青辰也渐渐知道:
蕊娘的二叔就是泉州分栈点的头目,他前些日子申请要回坊,也不是因为生病。
“也许,楼云顾忌的就是你和四明王家以前的婚约?因为王家和楼家的联姻,所以他顾忌你以后记恨他也姓楼。所以才如此行事,要推三郎为主?”
她心中一震,抬眼凝视季妈妈,半晌无语后才笑道:
楼云要是如此人物,王世强又何必忌惮他?
她和三郎的意见不和她心里当然明白,与外人无关。
三郎不管和楼云有了什么密约,反正是没吃什么苦头逃了出来。
这样才更慎重吧?
在这些重大事情发生时,巫祝们都会负责占卜问天,祈求胜利。
她在泉州蕃坊里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唐坊分栈点,那里的两个心腹早在半年前就和蕃商斜力刺暗中通信。
他当然知道,与楼云为敌的江浙官员都是王世强北伐大计能实行的关键依靠,不由得对季妈妈刮目相看。
也许他已经看清了唐坊的形势,所以胜券在握?
并且,这个小团体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三万遗民与海外中土之间血脉关系。
“坊主下问,老身自然是知无不言……”
所以她听闻他借叙职之便,在关键时刻进了临安,她从佛光寺主的信件里也猜出他有争取出使高丽的意思。
季辰龙离开时,留给他的话就是,在大娘子没有建好海船之前,千万不要和她作对。
而在他黄七郎看来,楼云为了福建海商,早有预谋地离间唐坊和四明王氏实在是顺理成章。
如果是因为王世强向她求亲,要娶她为平妻,让他楼云看不过眼,这也说不过去。
然而她却被严禁参加任何坊中的议事。
她在黄七郎面前,并不隐瞒她不愿意接受江浙籍的秦从云为国使。
一部分宗室随新登基的宋高宗生活在京城临安,随时准备从江浙出海而逃,称为北班宗室。
一百年前靖康之变后,赵氏残余的宗室在南渡后幸存的已经不多,为了防备金军南下赵氏覆灭,宗室分成了两部分。
在远离中土,又与扶桑内地隔绝的漫长岁月里,神婆巫祝是南九州岛遗民生活里必不可以少的一部分。
“季妈妈,依你看……”
她极其曲折地向楼云示好,却半点也没有依附于他的意思。
正是泉州分栈点教会了斜力刺,教会他如何辨认八珍斋铜镜真假区别。否则他胆子再大,后台再硬,他也没有真正的把握能拿到宗室犯罪的可靠证据。
黄七郎显然和她想到了一起,疑惑问道:
这一次她说起这些,眼光独具,条理分明,不由得众人侧目。
至少,这位楼国使也要亲自见她一回,暗示地问一句,她是不是愿意放弃对韩参政府的金源支持,再加上一堆废话bbb。
他虽然一直以南洋小蕃商的身份做掩护,没有暴露唐坊分栈点管事的本来面目,但泉州市舶司的税丁却不是吃闲饭的。
在宋代之前,宫中的巫咒屡禁不绝往往是因为识字人的少,医者短缺。
他们三姐弟毕竟十年患难。
“他要办的第二件事是控制唐坊十二条河道。如此一来,在东海上没有了山寨货,福建海商在可以自由进唐坊顺利泊船。两件事缺一不可。如此才能让福建海商重返东海而获利,他市舶司里的商税必定会随之提高。将来他不论是用来建船,修整水师,都足足有余,而在朝廷中——”
她也仅是微微而笑。
一百年过去,宗室自然也是人口越来越多,总有些不肖之徒开始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