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了咧嘴,一脸无语的对她说:“你又不说清楚!靠。”
“……”
旁边那个护士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她一定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逗逼的人。
没想到安子萱却哭着脸说:“徐倩姐姐,我不要打针,疼……”
“那……子萱,要不我先开一包药给你吃,看看效果,如果退烧了就不打针,好吗?”说完,徐倩就拿了一包颗粒,然后那个护士就去倒开水了。
喂安子萱喝完药之后,我们就坐在一边等了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徐倩再拿体温计量了量安子萱的体温,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又皱起了眉:“不行!烧还没退,一定要打针!”说完,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安子萱。
两分钟之后,病房里就传出了安子萱呜哇呜哇的哭喊声,听着老可怜了。
“子萱,别乱动啊!扎一下就没事了!扎完了我带你去买好吃的!”我使劲按着安子萱的手,哄着她。
在病房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两瓶吊瓶终于打完了,可是安子萱的高烧依然在持续,体温丝毫不见减。
“怎么会这样!”我们三个人都皱起了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直打转儿。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爸妈和陈潇莹来了。
陈潇莹一进病房就焦急的问:“怎么样!子萱好点了没!”
我指了指正躺在床上哭的缩成一团的安子萱,咧着嘴对她说:“你说呢……”
“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这到底是怎么了!”徐倩急的直跺脚,看来她也没有办法了。
我妈坐在床边,摸了摸安子萱那滚烫的脸,轻声说到:“看这样子,会不会是被吓着了?”
所谓“吓着了”,是我们这里的方言,换句话说就是“冲着啥了”,意思就是“撞鬼”了。
我摇了摇头,对他们说:“不会吧?我作为阴阳先生也没感觉到子萱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啊!”
我爸想了一会儿,皱着眉说:“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被吓着的人就是这样,打针吃药也不见好的,要不咱们带萱萱去找人帮忙退吓吧?”
所谓“退吓”,换句话说就是“驱鬼”,或者“叫魂”,在我们这里有那么几个人会这种本事,用自己独特的手法帮人退吓叫魂,这种本事是不外传的,至于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只是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起。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小孩去河边玩水,结果我掉下去了,被淹着了,喝了好几口水,后来还是路过的一个大人把我救起来的。
回到家里我当时就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还不时的听见屋顶上传来小孩的哭声,家人喊我也听的很模糊,按照老一辈的人来讲,我是被吓着了,此时水鬼正在勾我的魂。
后来我外婆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是被鬼吓着了,于是她就去邻村找了一个会退吓的老奶奶来帮我看看,后来经过那老奶奶一摆弄,我竟然好了!第二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这也是我爸妈后来告诉我的,按照我小时候的情形,他们肯定安子萱也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虽然我作为阴阳先生,从安子萱身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我也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于是我就只能同意让爸妈找人来帮安子萱退吓。
但是会退吓的人这世上真没几个,隔了这么多年,先不说那老奶奶是否还在世,就算还在,那我们坐车过去也肯定来不及了。
就在我们绞尽脑汁的时候,那个叫小雨的护士提醒了我们一句:“我住的那个小区里有一个人会这种本事!她叫王婆,是专门退吓的。”
“这个好啊!护士,那麻烦你快带我们去吧!谢谢了!”说完,我们就赶紧带着安子萱出院,然后小雨护士和徐倩就请了假,带着我们坐车出发了。
来到小雨护士所在的那个小区,她领着我们找到了王婆的住处。
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只见前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了,但看上去却很精神,状态很好,笑呵呵的,一脸的慈祥。
她就是王婆。
小雨护士轻声对她说了一句:“王婆,我们来退吓。”
王婆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了起来,赶紧让我们进屋。
等我们进屋之后,这时她向门外看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跟了进来,确认无误之后,才关上了门。
这一点倒是让我挺意外的,此时此刻我终于相信了王婆是一个高人。
但是话说回来,这种“退吓”的说法,它属不属于迷信,这个谁也说不准,因为通过这种方法治好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我们这里的人都信这回事,虽然外面不让宣扬,放在以前的话搞不好还会被抓去坐牢,但是这些土招确实管用,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本事,是不能被遗忘的,直到今天,许多地方都还信奉着这些土方法,我们江西的是“退吓”,还有“走阴”,东北著名的有“跳大神”,而云南苗疆那边则流行“蛊术”,还有很多很多,这里就不依次列举了。
我们扶安子萱坐下,然后王婆看了看安子萱,说这孩子确实是被吓着了,问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妈想了想,对王婆说:“就是今天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出差回来,她和莹莹还有我丈夫来火车站接我,后来我们四个人是打车回家的,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东西啊,到家之后我们就直接睡觉了,今天早上起来就病了。”
王婆听了,没说话,而是去房间里拿来了三炷香,点燃之后在安子萱的面前晃了三下,然后让我妈把安子萱身上穿的内衣脱下来,她再去米缸中装了一碗大米,用安子萱的内衣包裹住那个碗,然后放在她的额头上,这时王婆就闭上了眼睛,一边晃着手里的三炷香,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听起来好像是在与什么东西交流。
安子萱则是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头上冒满了冷汗。
这时候我感觉周围的温度开始渐渐降低,我赶紧屏住了呼吸,一脸专心的看着,感觉很不可思议。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虽然都是同行,但是此时此刻在王婆面前我却感觉我就是一个外行人,所以我一定要虚心学习。
过了五分钟,王婆睁开了眼睛,然后把安子萱头上的那个用内衣包裹住的碗拿了下来,打开之后拿出碗来,仔细看着里面的大米。
我们赶紧凑过去一看,顿时都愣住了,接着只感觉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
只见那碗里的大米全部变成了螺旋状!一圈一圈的!十分规律的遍布在碗里!最诡异的是,在碗的正中间,有一颗大米变黑了!而且正直挺挺的立在了那儿!!
王婆皱起了眉,轻声说到:“这孩子是在出车站的时候撞见那东西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