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喜欢我,大可以将我修了,何必这样让我下不来台?”
“唉,太子经常奉命上京,不怎么待在太子府中。”
岁晚叹叹气,“偶尔一回来,也是香儿她们勾了去。您不和她们计较,反倒让那些人得了便宜卖乖,在太子面前说您坏话。”
“这样啊。”
苏运早就猜个七七八八了,倒也不惊讶。
“不过,您姐姐可真是英气,将香儿杀了,罪有应得。”
苏运笑道:“岁晚,我身子不好,在府里受气。所以我姐姐告诫我要活得凶一点。”
她接着道:“要是以后,我做了什么有伤体面的事,你不会嫌弃我吧。”
岁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您本来就应该活得洒脱一点了,总是受欺负还得了。”
“那就好。”
苏运伸手摸了摸岁晚的头,那股子伶俐劲儿真的很讨人喜欢。
还是伶牙俐齿。
只是比起当年的口无遮拦,显得更加圆滑,像个光溜溜的石头。
不让人,也不得罪人。
但她总觉得,岁晚的眸子里像是一个深渊,藏着数不尽的秘密。
“岁晚,我问你,太子这些年对你如何?”
“自是极好。”
岁晚强颜欢笑,“太子对我恩重如山,我都快要承受不起了。”
“哦?这话怎讲?”
“太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却已经将我当女儿看待。”
“那不很好吗?”
“好是好,不过太好了。太子生性仁慈,他总觉得亏欠于我,所以……他想让我嫁给基儿,一辈子留我在太子府。”
“嫁给基儿?”
苏运着实惊了一跳,之前就想着岁晚年已十九,怎么还不嫁人。
原来如此。
“你不愿意?”
苏运看岁晚满脸愁容,“你虽然比基儿大个两三岁,但也算是儿时相识。”
“圣孙聪明才俊,岁晚不配。”
“那我听你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他配不上你呀。”
苏运打趣,也是在试探。
“圣孙生母将我姐姐活活打死扔入池中,连个尸首也捞不着。”
岁晚眼圈一红,声音也哽咽了。
“圣孙脱不了干系。”
苏运心下明镜一样,当年朱瞻基暗地里使坏,挑拨离间。
她作为受害者当然是知情的。
可岁晚怎么知道的?
欲要再问,岁晚拿手帕擦了擦眼,“时候不早了,岁晚去照顾您的午饭去。”
摆明了,岁晚还不想多提。
“好。”
苏运知趣,也不再多问。
将伺候的丫头都赶出去,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偌大的房间中冷静了一下。
适应一下新环境。
她左思右想有些愤恨。
范思明就是故意使的坏心眼,穿回来,老公虽然帅了,身份也提高了。
但她还是朱瞻基的妈。
午饭过后,虽是九月清凉,但耐不住心里烦躁,苏运将丫头们遣散,出门散心去了。
园子里仍有些花娇艳欲滴,她忍不住想当一下采花贼。
“太子妃。”
苏运停手,放过了那娇花。
抬眼看去,一个打扮清凉的女人满眼笑意。
淡绿色的衣裳,倒是衬得她面颊如花。。
看这装束,应该是个姬妾。</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