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话刚出口,又皱着眉头自我否定,因为他也是个有心计、懂权谋的人,魏良卿的担心,正是自己的担心。
他停顿了许久,方疑惑地说道:“如若惩治,怎么会屡压奏表,赏赐照旧?如若恩宠,又怎么会笑纳美女打入冷宫?这次的媚香也出乎我的意料。事情败露,对杜勋并没有严厉的惩戒,相反还把那位穆姓的紫衣女子纳为贵人。你说,皇上到底是真的不好色,还是做给大臣们看的?若是真的认为女色误国,那为什么不惩治杜勋、不惩治那紫衣女子、不惩治我们,相反还要赐宴我们整个魏氏家族呢?唉,老夫伴君二十余年,这是第一遭吃不准,摸不透!”
面对魏忠贤这自言自语似的询问,魏良卿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魏希孔兴冲冲地来到大厅。
魏良卿迫不及待地说:“希孔来了,听听他的!”
魏希孔跪拜起身后,兴奋地扫视了一眼众人,得意洋洋地:“据锦衣卫侦知禀报,皇上此次是遵照先皇遗旨,对魏公公要委以重任。所以,赐宴乾清宫,最高规格,场面极为隆重!”
一听这话,大厅里顿时活跃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魏忠贤也一扫刚才的陰霾,开怀大笑:“这崇祯小儿终于领悟了,大明王朝离不开我魏氏家族,若离开我们,这大明谁能支撑?来人,传我口谕,我魏氏家族凡前往宫廷赴宴者,无论男女长幼均要衣装整肃、仪表堂堂,让这个新皇上好好看看我魏氏家族的风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