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就一点香灰吗，看你矫情的。”郁世钊哈哈大笑。
莲生微微一笑，做了个揖。她做的是男子的动作，却行云流水格外的顺眼一点也不显突兀。
郁世钊指着尸体问。
“陈焕？对啊，这边是夹竹桃的毒，他又吃了雷公藤，都是毒物，这很明显是一人所为，来人，将那陈焕收押。”
乾二跟上一句。
“什么？”秦王将手中茶碗重重放下：“冯青山一贯清流，怎可做出此等事体！”
王恒在门外踱着步子。乾二看了莲生一眼，犹豫下：“卑职曾经看到陈焕和冯大人在花街发生过冲突，期间陈焕恶言相向。”
乾二摇摇头：“砒霜，不好吃。”
“废话，没那玩意我能打喷嚏吗？”王恒眼睛一横，觉得莲生故意叫自己出丑。
“哦，心脏病就是心疾，这冯大人目测不是心疾。”
郁世钊看向门口：“王恒，赶紧的，那帮读书人拘的久了，小心将来找你算账。”
“呵呵，大人我聪明睿智，只是不善于鉴定毒物，这个嘛，目前还看不出什么特别。”
“那当然，长眼睛的都能看到。”王恒不以为然。
郁世钊指着莲生说：“此女能言善辩，不如叫她说说看。”说着对莲生使个眼色。
秦王眉头微蹙：“这秋试之日，贡院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大顺立国百年都未见。王恒，前院那些人你要关到何时？若是没有什么疑点，不如登记下考生们目前的住址，早早将他们放出去，三日的贡院煎熬，在加上这惶恐，我看几个人已经脱力晕倒了。”
“就是遇到一些和自己身体不合的东西会长红疹，会鼻子发痒，打喷嚏，严重的会气喘，上不来气，王大人应该是花粉过敏，一到花开季节，尤其是春季，经常会流鼻涕打喷嚏，眼角发痒，头疼，很像是受了风寒，对不对？”
“不是怕不怕的事，这些人往后都是文官主力，每天写折子弹劾就得烦死你。”
“大人，那陈焕现在还半死不活啊。”士兵忍不住跟上一句。
“你提醒了我，这沉香内可能有混着的毒物花粉，那茶叶内呢？如果只是闻到气味未必会致人死地，这吃喝的才是最重要的。”
“大人应该是过敏体质。”
莲生点点头：“那么大人看出了什么？”
“大人莫怪。”
“打喷嚏？鼻子痒？”莲生看着王恒，若有所思。
郁世钊拿起茶壶，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原来只剩下半壶茶，索性拿出杯子将茶水都到处，又把茶叶倒出来仔细看了看，莲生凑上前去：“大人可看出什么？”
王恒捂着鼻子，想了想点头说“正是。”
“哼，果然够变态。”
“我想问下这位王大人，平时可是闻到花香，不，准确的说是花朵盛开的时候总会昏昏欲睡，会觉得鼻子痒，眼角痒，打喷嚏哪怕没有闻到花的香味。”
“是……在……”莲生犹豫下还是说了出来：“在花街柳巷，为一个青楼女子争执。”
“到底是何人要谋害冯大人呢？”
莲生用前生电视剧看到的台词拍马屁，果然郁世钊得意地一扬眉毛。
“看出什么门道了？”
外观看不像是心脑血管类的疾病啊。
莲生闻言，手一抖，帕子晃悠悠落到王恒的靴子上，那王恒嫌弃的往后一退，郁世钊想笑又觉得不够厚道，用手抵着嘴，装作咳嗽，将笑声咽了回去。趁着王恒一脸晦气的退出去，冲莲生竖起拇指：干的漂亮。
莲生知道自己笑不对，急忙去荷包里找帕子，刚找出帕子，却见郁世钊抢先一步，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王恒拿起来就擦，擦完在鼻子下闻闻，一脸嫌弃“多久没洗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听她说完再发表谬论行不行。”
“哈哈，你还真是给他面上贴金。”郁世钊摇着扇子大笑：“不就是他一遇到花粉就打喷嚏，这房间里有花粉，或者这香灰里有类似花粉的东西，所以他才会这样。”
“什么？”
“沉香的味道太浓，一时分辨不出是否为夹竹桃花粉。夹竹桃中毒会出现头痛、头昏、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痛、腹泻、胸痛、心悸、耳鸣、嗜睡、四肢麻木等等症状，位学政大人面色平静，身边并无呕吐物，应该是出现了嗜睡四肢麻木症状，在睡梦中去世。”乾二指着冯青山的尸体。莲生觉得这是自从认识他以后，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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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世钊瞪他一眼。
王恒看着莲生在尸体上摸摸捏捏，不由的咧咧嘴，轻轻问郁世钊：“这人真是你下属？”
“我擦脚的，你凑合着用吧、”郁世钊也没好气。
“你想说什么吧。”
“心脏病？”
“你就是故意捉弄我！”王恒指着莲生说。
“过敏？是什么东西？”
王恒目瞪口呆，这真是变态的上司带变态的下属，这锦衣卫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啊。莲生看着王恒满脸便秘一般的神色，忍不住扑哧一笑：“夹竹桃，我听说过这种植物，据说全株都有毒。这茶叶中看来是混入了夹竹桃，那香灰中或许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