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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昨天夜里，力气贯通下身的所有骨头，他还记得蛮厨子当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真是得意和暗爽一整夜都停不下来。
这其中也包括了刘恒，他对待刘恒，和别的弟子没有任何差别。
“你这什么悟性？”蛮厨子突然发怒，和往常一样提鞭便想抽，刘恒猛地瞪来，他顿时尴尬地咳嗽一声，收起鞭子又怒喝道：“身子沉下去，重心向后，稳不住这身形，白瞎了老子的药！”
到后来，浑身筋肉都无力疲软，麻木不仁，但全身骨架竟分不出是太热还是太寒，骨头里好像被突然掏空了一样，一阵阵阴疼，“奇怪，这感觉似乎有些像施展完弓体拳的后遗症？”
“这趟真是亏大发了！”蛮厨子恨恨瞪了刘恒一眼，任由马车自行朝前走，他钻进车厢点燃炉灶，不断扔进各种补药，半响后端出一碗血红色的汤。
永绥州，是大夏最西北的一个大州，这里上北毗邻北胡，西北方尽头又与灵原王朝接壤，百武便在它的西边，可谓三国交汇的要地。
刘恒憋着口气，索性扎起马步，努力平心静气，企图忘记痛苦。然而药力越来越猛，如同化作一条条火蛇，在他体内围绕起骨骼灵巧穿梭。每一次穿插，骨头都像是烈火烧灼，那种痛仿佛痛入骨髓，竟疼得肌肉和筋骨都止不住抽搐。
刘恒终于知道了这种稀粥原料的名字，传说已属于灵药的氛围，天下只有很稀少的灵田才能种植出来，常食能增长心智，令神魂饱满。这种灵米的价值不问可知，曾经还抱怨每天稀粥很寒酸，如今想来，何伯想弄到灵牙米不知费了多大的苦心，只剩下惭愧和怀念。
“既然你能熬得过来，我一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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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要结伴同行么，别一惊一乍的，丢人。”蛮厨子一脸不耐烦地道。
入口一股甜腥味，真和血的味道极为相似，但微苦还很辣，又粘稠似胶，仅仅是温热。一饮而尽，初始没什么感觉，但很快肚子里又胀又热，像是成了火炉，连耳鼻口中都冒出蒸汽，样子十分恐怖与吓人。
“好不容易来到座大城，整天修炼有什么意思，哥今晚带你去好好潇洒潇洒！”
每天的傍晚，两辆车便找地方停下，蛮厨子开火造饭，两边吃的东西却是泾渭分明。蛮厨子通常是大量肉和车上那些被称为血芋的白皮土豆，相比他，姓周名游的老先生和学生们吃的则文雅很多，竟和刘恒曾经吃的很像，仅仅一碗稀粥。
“舒服吧？”蛮厨子看得眉开眼笑，似乎故意憋着坏，让刘恒自讨苦吃。等刘恒愤怒瞪来，他才慢条斯理地道：“这药是炼骨期秘方不假，老子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更爽的还在后头，你要是熬不过去，可不怪我。”
一辆牛车，一辆马车，一位老先生带着他的学生，一个粗莽厨子带着一个少年，这样古怪的组合，不疾不徐的沿河前行，几乎感觉不到日子在匆匆流逝。
可这小子分明没有一点武体的征兆，依旧精进勇猛，根基还比普通武者更牢固，这简直是见鬼了！
“什么？”刘恒惊呼。
只听了一会儿，刘恒便明白，周老先生是有大学问与大智慧的人。
“我的东西呢？”刘恒二话不说伸手道，之前银票和药材，还有最值钱的龙锦大王蛇精的毒囊都被蛮厨子抢了。
“人本平凡，想要拥有奇特的穿透之力，便是超越平凡，不吃够了苦头，就见不到丝毫机会。熬骨如熬鹰，得比耐性，什么时候力气能贯通手骨，才算是真正踏入炼骨期的门槛，慢慢熬吧小子！”
一篇晦涩的经文如歌谣般，徐徐飘进刘恒耳中，令他自剧痛中惊醒，不由自主参悟起经文的含义，摆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姿势。
让刘恒更清楚了老鬼传授的这套练体功法，有多么巨大的价值，更是丝毫也不敢透露。就让蛮厨子瞎猜去吧，看着他整天心神不宁，惊疑不定，刘恒心情也更好了。
皮肤早已通红，浑身汗如雨下，寒冬天气也热得穿不住任何衣服，那种由里到外的高温，仿佛要将人烤熟。
刘恒转变了心态，终于能听得进蛮厨子的教训了，尝试着把身子往后压，再往后压，摇摇欲坠又努力支撑。此刻双手舞刀，竟比平时吃力了太多，每动一下手骨都在剧痛，还有种仿佛刮骨一般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于学生的疑问，他也会尽量详细而浅显的解答，如果有些问题想不出答案，他也会毫不避讳地坦诚自己不知道。